大概是松田的名字被提起的缘故。
曾经关系紧密的同伴们一个一个牺牲,只剩下他一人孑然独行,他不知道自己的尽头在哪里,但他却有坚定的信念与不肯屈服的决心。
然而再坚定的信念与决心,都像是阳光一样,无法二十四小时永恒地燃烧、驱散黑暗,在阳光无法普照的时刻,他也会感到孤寂。
无法排解的孤寂,无人诉说的孤寂,只能一个人背负全部、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独自舔舐伤口的孤寂。
有时哈罗会忽闪着水汪汪的黑眼睛给他安慰,但是狗毕竟是狗,能做的也只有不离不弃的安静守候了。
他不以为然地哼笑了一声,从冰箱里抓了一罐啤酒出来,一口灌下半罐。
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夏目的身影:她在那个安有三个监视器的房子里东奔西跑,把散落各处的衣服捡起扔进洗衣机,用电磁炉烧热水,笨拙地切菜做饭……她房间的背景渐渐与自己家重合起来,最后他竟看到她系着个围裙,像女主人似的在他家里跑来跑去,而哈罗谄媚地跟着她的脚后跟转悠……
他猛地把啤酒墩在桌上,用力拍了一下脑袋。
能不能不要想那个fbi的女人。
切。他又举起啤酒,一口气喝光,将易拉罐捏瘪扔进垃圾桶。
手机忽然有来电提示,是风见。
这么晚了他还没睡吗?
“降、降谷先生,我、我犹豫了一个晚上,还是忍不住想告诉您一件事……”风见的声音里有些焦虑与踌躇。
“什么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