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不是还应该感到荣幸?”我拍了一下桌子,怒视他。
就算道歉了,他现在的态度也很不对。我觉得他主要想分析那两个事件,以及他自己也受到的影响,对我的道歉只是过渡到这步的一个中间环节。
说实话,我没感到很多诚意。至少,他没表现出来。
“都说我失控了。”他从水池边走过来,靠着我坐下,他的膝盖不经意碰到了我,我反射一样往旁边挪了挪。
“不止是我,那四个人也失控了,而且最关键的是,你并没有失控。”他看着我的眼睛,“为什么呢?在我做了那种事后,你为什么不暴走,而且被我恶语相向的时候,为什么只是哭?”
敢情那次他是故意的?
我的上牙几乎要咬破下唇,双手紧握成拳,眼睛里估计也密布着红血丝:
“那你想我做什么?往你脸上泼硫酸,往你车里埋炸弹,还是捅你一百刀把你剁成肉泥?你对我造成了很严重的伤害,虽然不否认有外界因素的影响,但在那之后你就没有主动弥补过什么!而且,你非但不思悔改,还为了验证某个不靠谱的猜测,用言语侮辱我,试探我的反应,你简直……简直就是个人渣!你知道我遭受了什么吗?你知道我承受了多少屈辱吗?我缝了好几针,还不得不吃避孕药,这些对以后的生育都会有影响!”
我越说越激动,最后鼻涕眼泪一起往出涌,透过糊在眼睛里的水光,我看见他绷着嘴角,一副很纠结的样子,眼睛并没有看我。
他在内疚。或者说他其实早就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很不对,但他并不急着对我坦白,因为他根本就……没拿我当回事。
我还真是可悲。
唯一让我得到点欣慰的是,我第一次看见了他手足无措,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窘迫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