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帐里有个老军医正在给萧放喂药,见走进来的北歌一愣。

北歌的目光皆被昏迷在床榻上的萧放夺了去,他胸前的中衣上全是血,她看得出这中衣已是新换的,除了胸膛处那大片大片的血,其余的地方都干净整洁。

北歌来时,虽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在见到萧放的这一瞬,还是忍不住的心惊。

北歌压抑着自己慌乱不止的心跳,她对着帐内的军医俯了俯身,随后从他手中接过汤药:“我来服侍侯爷,您快去外帐研究药方吧。”

老军医愣了愣,随后想着若非近身之人,也不会被放进来,便点着头从内帐中退了下去。

北歌跪坐在床榻边,她望着萧放额头的汗,捞起一旁温水中的帕子,拧干了水,轻轻擦拭。北歌仔细将略烫的汤药吹温,慢慢喂给萧放。喂过苦涩的汤药后,又用小勺喂了些温水。

北歌不懂医术,她唯能安静的陪在萧放身边,时刻观察着萧放的情况,若有异常,便及时召外面的军医。

每隔半个时辰,会有军医从外帐中进来替萧放施针把脉,之后又急急的离开。

北歌在萧放床榻前守了一下午,不知替他换了多少件中衣。北歌看见萧放胸前受的刀伤时,呼吸忍不住一滞。那足足有十寸长的伤口,像一条巨大的狰狞的吸血虫匍匐在萧放的胸膛上。

伤口很深,缝合之后又裂开,多日不曾彻底止血。军医们都愁,再这样下去,萧放只怕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期初几日,萧放还勉强可以喂得进去汤药,这几日无论是药还是水,喂进去都从唇角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