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歌依旧让军医按时煎熬,药送来后,由叶老检查再倒掉,好在往后的四五日,送来的药都没再被动过手脚,北歌的心也稍稍安稳了些。

叶老重新替萧放拟的方子很见效,北歌明显感觉到萧放胸前伤口开始慢慢愈合,身上每夜出的冷汗也渐少,只是一直不见萧放有清醒的征兆。

这日,北歌按照往常一样,在伤口上涂抹好凝香膏,随后将一旁正好放温的汤药端起。北歌一勺一勺慢慢喂给萧放,喂了小半碗,再喂时汤药便顺着唇角流出来。

北歌无奈,只得一小口一小口含了药,她粉软的小舌,轻轻抵开萧放紧闭的薄唇,慢慢将汤药渡给他。

北歌撑在床榻侧,虽这几日,她以这种方式喂药数次,却还是忍不住害羞。北歌脸颊有些烫,慢慢闭上眼睛。

北歌闭眼的瞬间,未曾看到,萧放僵直了十数日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入夜后,因萧放每两个时辰要吃一次药,北歌夜里从未回过自己的营帐睡觉。床榻下放了两张软席,北歌几乎每日都坐在软席上,身上披着萧放的大氅,伏在床榻边入睡。

待值夜的军医煎好药,进来将北歌唤醒,北歌给萧放喂过药后,再重新入睡。

萧放醒时,外面的天色蒙蒙泛着亮光,帅帐中的烛火彻夜燃着,通亮的分不清昼与夜。

萧放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梦,梦中除却无尽的黑暗,还有一抹柔软,满含温度的柔软,他不知那时什么,陌生又熟悉。

萧放察觉到胸腔上的疼,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突然他感受到手上的力度,他的手被紧紧攥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