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歌抬眸,向内室看去,硕大的万马图屏风遮挡了她的视线,她紧闭了闭眼,再睁眸时,她的目光落向长卷,在一侧的宣纸上落笔。
萧放是卯时醒的,他睁开眼见怀中依偎的人,神色微软,想着昨夜的折腾,他未忍心吵醒她。他低头在她额前落下一吻,正打算起身,却见北歌缓缓睁开了眼眸。
萧放一愣,带了些歉意:“吵醒你了?”
北歌看着萧放的神色,心头酸涩,她摇了摇头,接着问:“侯爷要走了吗?”
萧放闻言揉了揉北歌松软的长发,他亲了亲她的琼鼻,又一路向下含住她的唇瓣,轻轻厮磨片刻,似是克制般的放开了她。
他再不留恋,快速从床榻上起身,他正想开口让她继续睡,却见她撑着身子也从下了榻。
北歌亲自服侍萧放更衣,她替他束好发冠,又替他穿好厚重的甲胄。她被穿戴好的他拥入怀中时,坚硬的甲胄撞痛了她的肌肤,那抹疼,顺着肌肤一路渗入内脏,渗入血液,最后融汇在心头。
北歌送萧放出了内帐,她见萧放走到书案前,拾起平铺在上面一整夜的兵力部署图,卷起来,装入一旁的匣子。
她又随着他一路出了帅帐,帅帐外,连祁和众将士已然整军待发,她见萧放将匣子递给连祁,连祁郑重双手接过,随后放入随军的箱子中,接着箱子外关了锁。
有兵士牵来萧放的战马,帅帐前,萧放翻身上马,他垂手接过下属双手捧来奉上的马鞭。
北歌站在帅帐门前,她望着马背之上,萧放遥遥挺拔坚毅的背影,隐藏在衣袖的小手渐渐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