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放对此毫无留恋,下令无用之物一件不留,兴平瞧着却还是有些心疼。
字画折扇也规整出半箱,兴平命守在帐外的兵士进来搬运,他也寻了较轻的半箱帮忙搬运。
兴平路过长案前,正逢萧放看完折子抬头,二人目光对上,兴平连忙放下东西,俯身行了一礼,禀道:“侯爷,奴已按照您的吩咐将东西收拾好,这就要送到内务营。”
萧放闻言,目光落到兴平脚边的箱子上:“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些字画。”兴平说着,弯身将箱上的盖子打开,里面堆叠的长长短短的画卷暴露在烛光下。
萧放看着,似乎突生兴趣:“拿来本侯瞧瞧。”
兴平应了一声,将箱子抬到书案上。他看着萧放翻开着箱内的字画,咬了咬牙,将心底憋了一晚上的话说出口:“侯爷…明日是最后一日了。”
他话落,萧放翻看画卷的动作停顿了须臾,萧放未开口,也未抬眸,继续手上的动作,将一卷装裱好的略带磨损的画卷展开。
兴平话脱出口时,额上已经开始冒汗,他一眨不眨的注意着萧放反应,心上已想好了请罪的话。
他能明显察觉到,萧放翻开画卷后,神色明显的一滞,他像是很久,才反应过来,眼中神色也愈发的幽深。
兴平见了,默默的朝画卷上打量,之间平铺开的画卷上,笔触很是利落的绘着一个美人,银月溶溶,江水波光,船舶荡漾,美人迎风立在船头,水袖曼妙,舞姿动人。
兴平自幼跟在萧放身边,并非是个粗人,耳濡目染,也算是个有见识的,他能得出来,这幅画构图虽美,但画技只是偏上,称不上绝世之作,这等画,在侯爷眼中,当是寻常,不知侯爷为何反应这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