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两日病好后,他无论是身上还是心上都轻松了许多, 似乎压在心头终年的担子终于被彻底卸下去。
戚修贤病好后听闻萧放在两日前处决了戚白琬,他从城郊的老房子离开, 进宫的路上, 看到了城门上挂着的戚白琰的人头。
戚修贤在城门下驻足,仰头看着高高的城门许久许久,他一语未发,继续朝皇宫中去。
戚修贤达到桐音馆时只有北歌与一名女官模样的中年妇女在殿中,北歌称呼那人未徐娘, 很亲切的样子,戚修贤一瞬记起来,这个女官原是在教坊司中当值, 算是北歌落难时的教引嬷嬷,当年北歌逃离教坊司,她帮了不小的忙。
戚修贤再见到北歌, 原本担忧的心平缓了许多。
萧放当真是爱她的。
并非是口上的海誓山盟, 而是润物无声的温柔细腻,北歌身上的伤在这短短半月内可谓恢复的极好。
虽然伤痕留下的疤痕还在, 但也比他想象中的要浅淡许多,有萧放这样细心照顾着,等他们来年再见面时,想来她应该可以大好了。
北歌早就听闻是戚修贤深入牢中,最早将她救出来的,她自醒后一直没有间到他,如今见到了, 才好感谢一番。
戚修贤听着北歌感谢的话,只是笑,还说自己愧疚,没能在宫中护她周全。
北歌似乎看开了许多,只道如今已是最好的结果。
两人闲聊的几句,萧放便从外归来,听闻戚修贤进宫了,一入桐音馆,果然瞧见他正与北歌聊天。
戚修贤见萧放回来了,与北歌和徐娘言别,随着萧放走到殿外。
这两日,长安的日头格外明媚,似乎天儿也通了灵性,知道曾经的昏暗要改朝换代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