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与孟家的确给不了大人什么,但是我父亲可以给您忠诚,难道这还不够吗?难道忠诚于您来说,还抵不过那些纹银来得重要吗?”
裴绰闻言,攥着孟静婉下颚的手更用力了几分,他略带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嫩白的下巴,他双眸望进她含泪的眼,似在循循善诱:“忠诚…还远远不够。”
“那大人想要什么?”
“本官需要一把刀,能将岭南官场割开的刀,谁能将现在岭南的局势颠覆,谁就是本官需要的人。”
“本官以为,刘沛达可以,孟敬国不可以。”
裴绰也算是将最肺腑的话说与孟静婉听。
他的气息迎面落下,铺洒在她面上,一字一顿的流入她的耳朵。
她被迫仰头与他对视着,眼角忽有一滴泪掉出来,沿着她的肌肤,滑落入鬓侧。
“小人难养,刘沛达这么多年处心积虑陷害我父亲,足可见此人城府颇深又兼心性歹毒…他与狼为伍,参与贪墨,更为品行不端,他从前依附于某人,如今被大人抓住把柄,便想投诚于大人,如此墙头之草,大人以他为刃,就不怕哪日刀尖相向,反过来刺伤于您吗?”
裴绰轻轻摩挲的指腹一顿,他将孟静婉的下颚捏紧:“继续。”
如此姿势,眼中还含着泪,孟静婉只觉脑中晕胀,她不及思考,几乎是本能的在开口:“大人向用刘沛达来扳倒那位幕后之人…是以为刘沛达手中握着那人的把柄,但大人可想过,那幕后之人可以操控刘沛达为其贪墨多年,无论是趋于共利也好,还是刘沛达单方被迫也好,这么多年来教刘沛达无力反驳的把柄,又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