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静婉闻言,一时沉默。
孩子的事,她自然是瞒着的,她不知道要如何与父亲坦白,才能避免家中的一场鸡飞狗跳,她猜无论她如何与父亲说明,父亲都难免不会生气、不会失望、不会难过…她更不想也没必要告诉刘氏。
“听话,”他还是这句话,却比刚刚更温和了几分:“怎么说你怀的也是我的孩子…总不能教我这个做父亲的什么都不做吧?”
孟静婉听见裴绰自称是孩子的父亲,当即心中升起反感,可她又很快无奈,裴绰说得没错,就像她不能独自决定孩子的去留一样,她也不能独自霸占着这个孩子。
她妥协一步:“我不想去你府上住。”
裴绰听了有一瞬的不解,他现在住在那,自然所有好东西都随着他在府中,该是最好的养胎的地方,裴绰并非夸口,他自认为,整个岭南找不出比他府上更好的去处。他低眸瞧孟静婉那倔生生的模样,转念一想,似乎也能明白她的拒绝。
虽然他俩现在有了共同的孩子,按理来说该是很亲近之人,可是无论是名份上,还是现实中,他们疏远的,可以说是两个熟悉的陌生人,且孟静婉还讨厌着他。
裴绰想说,不如我许你个名分,你名正言顺的住过来。
可一想孟静婉那脾气,便作罢。再者他府中女人不少,一来孟静婉未必与她们脾气相合,二来深宅里勾心斗角的事,他自幼看得太多,他虽觉他的后宅没人敢如此,但万一哪个哪天突然发疯,譬如芸夫人,也是说不准的,如此想来,孟静婉还是住在外面更稳妥些。
裴绰也退了一步:“那你住榭香园可好?独门独院,就你一人清静住着…只是位置偏些,我可能没空常来看你。”
孟静婉巴不得裴绰一日都别来看她。她想着榭香园地处偏僻,与裴府相比起来,也算是个勉强可接受的地方。
如此,二人各退一步,也算是达成了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