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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场无声的雪崩。

好在被咒具刺伤后,这种疼痛时常发生,终于也有了耐性。

在他拉着你前进的过程中,你固执地停下脚步, 做出细微的反抗。

“为什么要回来?”

这是对恋人的质问,也是对自己百年前罪行的诉说:

“……是我害死了你。”

“我没有办法原谅这样的自己……因为这样的罪行,我在死后变成了诅咒。身体变得很冷、必须收集咒力才能活命,剩下的生命里只能像老鼠一样躲在阴影里。”

在他眼前的,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纯洁无暇、值得男人怜惜的巫女了。

亲口向过去的恋人解释这件事让人难过得怎么都止不住眼泪。

“但真人是不一样。你是那么好……很温柔、又很聪明、比我有用很多……明明可以去投胎、享受更好的人生。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也要选择变成诅咒?”

“再拉着我的手,你一定会死掉的。”

“不,不要,我不要那样的事发生。”

“放开我吧。”

越是列举他在你心中的优点, 越是对比出你作为另一半的无能与软弱。你企图用这点劝导真人回头。

将无地自容的羞耻感化为挣扎的力气,你一点一点从真人手中抽出手指。

昔日的爱人却试图用自己与灵魂有关的术式抚平你的波动。

灰蓝色的咒力温柔地裹上抽痛的小腹,颀长的手指则将那些从脸颊上滑落的、湿润的悲鸣小心翼翼地收入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