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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她换上一身织锦长袍,腰系帛带,头束玉冠,素手执了一柄象牙扇,迈步跨出店门时,活脱脱便是一翩翩佳公子。

往流觞阁的一路引得无数少女桃生粉面,纨扇遮了半张脸,露出一对羞怯地眼偷偷觑着她。闻人知雪心觉好笑,大大方方折扇一展,风流恣肆回眸一笑,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她这刚一进流觞阁的大门,便有两名丫鬟模样的少女迎上前,躬身一礼,问道:“公子可有请柬?”

闻人知雪一怔,只听说流觞阁要举办诗会,却不知还有请柬一说。她微挑了下眉头,道:“在下若无请柬,是不是就进不得了?”

她话里留了转圜的余地,那丫鬟闻言微微一笑,道:“那也未必近不得,公子若是能对上东家的对子,便等同于有了请柬。”

闻人知雪了然,原来这诗会还是有门槛的,果然要与文人来往,便不能是白丁。她“啪”地一声展开折扇,随意摇了两下,双眼一弯:“还请姑娘将东家的出句说与在下。”

丫鬟亦是抿唇一笑,脆生生道:“春风梳柳裁诗词。”

闻人知雪眉目朝门上牌匾盈盈一望,出口答曰:“曲水流觞淌才思。”

还未等那丫鬟接话,就听楼上飘来一段爽朗笑声:“方才临窗而望便见公子形容不凡,而今听闻公子作对,更知公子才情兼备。”

她循声望去,见二楼雅间的门敞着,里头坐了一蓝一白两道人影,而说话的那个白衣公子,长眉俊目,正是许牧洲。她心中一动,又听许牧洲对身侧蓝衣公子笑道:“墨玉,不请他上来坐坐吗?”

闻言,闻人知雪心中惊讶更甚,墨玉?莫非是二皇子席墨玉?他难道就是这流觞阁的东家?早就听说这二皇子不理政事一心经商,难道真这么巧就在这里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