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修剪整齐的头发在灯光下显出一片沉黑,露出的耳朵小巧白皙,低眉顺眼的模样像一只软乎乎的兔子。

手心有些烫,四周的谈话声渐渐降低,顾燃蜷了蜷指尖,把手抽回来:“谢谢,没事了。”

他坐正了些,正好与冷予寒的视线错开。

冷予寒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不需要和我说谢谢。”

有的谢谢是礼貌,有的谢谢是疏离,他分辨不出顾燃是哪一种居多,但没差别,这话都是不够亲密的表现。

心里莫名不喜欢这种回答,仿佛他们生来就不该有亲密以外的距离。

顾燃浑身一僵,猛地抬头看向冷予寒,眸子里是明显的惊诧,但被他看着的人碰巧转过了身,没注意到他的目光。

冷予寒拿走先前递给顾燃的茶,倒在汤碗里,又慢条斯理地重换了杯茶。

他从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气派,真正的豪门之子,即使是为别人换一杯茶水,也像一幅赏心悦目的画。

温柔又吸引人的画。

直到热茶递到面前,顾燃方才回神,险些没抑制住回一句“谢谢”。

嗓子又干又痒,顾燃抿了口茶水,缓解了些许。

他刚放下杯子,口袋里手机就震动不停。

顾燃不喜欢一惊一乍的铃声,平日里手机常开着震动,他看了眼,屏幕上显示出熟悉的名字。

隔着一个几个人,顾燃抬头看去,和黄丽莎白对上视线,对方指了指手机。

尚哥:少喝点茶。

尚哥:给你拿了感冒药,在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