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他躺好闭眼,过去好一会都不见身旁的人有动静,他只好又睁开眼,侧过身去看藤白:“怎么了?”
藤白也看着他,半张脸贴着枕头,半张脸拢在夜色里。
他盯着沈可衍看了好一会,才轻声开口:“捏一下耳朵。”
沈可衍刚听清楚藤白说了什么,对方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和几个小时前沈可衍捏藤白那一下不同,藤白并不是轻碰一下就松开。
他捏住沈可衍耳垂的动作很轻,指腹却略微用力地在沈可衍的耳垂上有一下没一下得摩挲着。
沈可衍被闹得有点痒,刚缩了一下脖子,藤白就把手缩了回去。
而后某作案凶手迅速躺回去面朝上躺平,紧跟着闭上眼睛,像是刚才捏人耳朵的不是他一样。
沈可衍盯着藤白的一连串动作,在藤白躺好后好半天,刚被对方摸过的耳朵渐渐烧了起来。
如果说心跳的上限是每分钟一百下,他……他已经来不及数他的心跳了。
他没有转回去躺好,就那么侧躺着盯着藤白。
藤白被照进房间的月色笼罩,漂亮得像误入凡间的天使。
有一瞬间沈可衍甚至觉得藤白的身后长出了翅膀,伴随着那一瞬间的幻觉,浮上来的是极其荒诞的念头。
他想找点什么,把藤白的翅膀遮起来,最好能连同藤白整个人都一起遮起来。
遮起来,只有他能看。
但这样的想法只有一瞬,就很快被他丢弃掉。
藤白活在云端,所有人都能看到活在云端的藤白,他也值得被所有人看到仰望。
但云端的藤白转过身来,只会捏捏他一个人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