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黑漆漆的,刚才梦境里的画面仿佛还在眼前,甚至连脑内的痛感都仿佛真实存在。

他坐在床上胸口起伏了半晌,才慢慢缓过来,头也不痛了。

缓过来后他也没动,就坐在床上,反复咀嚼着刚才梦境里的内容。

这一场梦和以往闪过他脑中的片段画面不同,他去回想时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甚至还能清晰地把记忆中的每一个画面都复刻出来。

然而复刻出来以后,那些画面和话语却全都十分孤零零地待在他的脑子里,就好像原本应该的一条线被分割成了好几段,而此刻他所看到的,仅仅只有线上的几个点。

他揉了一下发着虚汗的脑门,拉开被子打算下床去卫生间洗把脸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身旁的藤白。

这一碰,让沈可衍整个动作都顿住了。

藤白的皮肤烫得吓人。

沈可衍当即过去摸索着用手背去碰藤白的额头,额头更是热得可怕。

他方才还高速运转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转身就开了房间里的床头灯,再去看藤白,果然整个人都烧红了。

藤白半张脸缩在被子里,露出的半张脸红得不正常,眉心更是皱得死紧,看起来好像十分痛苦。

沈可衍过去叫了藤白两声,又晃了床上的人两下,床上的人仿佛陷进了梦魇里一般,始终没有反应。

沈可衍来不及多想,直接下了床去找医药箱,刚翻出来,他却又停下动作,而后拿过了衣架上的外套,披上后匆忙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