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沈可衍还没有感觉,随着藤白手上力道的加大,他又一次感觉到了疼,先是从藤白搂着他的地方开始出现一些轻微的痛感,而后痛觉好像复苏了一样,手臂上和腿上的伤口也跟着疼了起来。
可能是昨晚痛的时候伴随着上涌的记忆,脑袋里的痛感掩盖了身体上的痛,因此沈可衍昨晚并没有觉得身上受的那两处伤很痛。
但是今晚,这种痛就变得格外分明起来,也格外无法忍受。
一时间他的脑子开始变得混乱。
他记忆里他是不怕痛的,对于疼痛的容忍度很大,可脑子里又闪过很多他怕痛并且极其怕的破碎片段的证明。
那些片段并不像昨晚那样一幕一幕闪过,就仿佛本身就是根植在他脑中的,只是好像被什么包裹起来了,而那包裹的东西现在被撬开了一个小口子,于是那些碎片全都争相往外冒。
很快他就管不了这些了,因为实在是太疼了,疼得他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地往外掉。
他的眼泪刚往外掉,藤白就好像被他吓到了一般,松开了紧搂着他的手。
藤白看着比昨晚要清醒一点,但眼神和平日里还是有几分不同,他蹙着眉头,替沈可衍擦掉眼泪,把人抱着往床上放。
床上的枕头有些歪了,枕头底下放着的香囊露出来一个边角。
藤白的视线落在香囊上半晌,抬手把半露着的香囊从枕头底下拿了出来,原本算不上十分浓郁的药香一下子变得刺鼻起来。
藤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他捏着手里的香囊,看向床上还在不停掉眼泪的沈可衍,眼底浮上几分困惑,紧跟着困惑的情绪变成了拉扯。
沈可衍的眼泪掉得整张脸煞白,他像是有点无法忍受,一只手揪住藤白的领口,整张脸往藤白怀里埋。
藤白的胸口触碰到滚烫的眼泪的瞬间,眼底的拉扯没了,他皱起眉头把香囊放到一旁,暂时解开了绑在手上的棉绳,动作放轻地拉下沈可衍的手,去把房间里的窗户打开来些许。
回来后,他走在床头柜里翻找了一番,找出来一个密封的玻璃瓶,把香囊放了进去,而后拉开柜子把整个玻璃瓶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