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在看到沈可衍前,已经找了整整三天的驻唱歌手,那些人但凡帅和会唱里沾个边,价格都高得离谱,看到沈可衍前他都放弃地想要不自己上去唱得了,老天就这么好巧不巧地送了个帅气小伙子到他面前。

老板当时想得很豁达,只要这个唱歌不跑调,就这个了。

后来出乎两人意料,沈可衍不止唱歌不跑调,甚至还有些过分好听。

沈可衍在清吧驻唱了一阵子以后,清吧的生意肉眼可见地在变好,老板也很大方,给他的工资一直在涨。

但沈可衍开学后就没来了,有时候周末救急会来一两次,最近几个月才开始每周末都来。

因为缺钱。

凌晨三四点过后,清吧里的人就逐渐少了,到了五点清吧关门,沈可衍抱着吉他回更衣室,没再换回校服,而是把校服和衣橱里的东西收拾了出来,塞进书包里往外走。

吉他没带走,不是他的。

他从更衣室出去往外走,整个清吧已经收拾完了,灯灭了,黑漆漆的,外面的天也雾蒙蒙的,太阳还没出来。

老板蹲在门口抽烟,看了眼他有些肿的书包,才像是想起什么,问他:“明天不来了?钱够了?”

沈可衍应了一声,去把自行车骑了出来。

骑出来时老板已经抽完了烟,没再蹲着,看到他出来后,道:“你一晚上没睡觉,打个的回去吧,不用省这点钱。”

沈可衍摇头说了句“没必要”。

老板也习以为常,没再劝,只是叹了口气,而后像是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小沈啊,虽然每次你爸在外面欠了钱,你才会来我这里驻唱,我是挺高兴你过来让我家生意变得更好的,但你这样总替他还钱,真不是个办法,我说句难听的,你现在也成年了,这些年你替你爸收的烂摊子也不少了,你大可以每个月给他笔固定生活费,其余的不管他死活,不然你想你这一辈子都被他拖着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