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那块石头也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里捡的,还带着土。

沈可衍又盯着藤白半晌,最终落败下来。

他起身跟着藤白进了浴室,见藤白开了水就要去拉他的手臂。

伤口都还没碰到水,沈可衍已经先抖了以下。

他莫名想起小的时候打针,每次针头都还没扎进皮肤,他就已经开始掉眼泪,然后整个人往他妈妈怀里缩,仿佛看不到就相当于针没扎进去一样。

这些年比扎针还要疼上千百倍的他都咬着牙忍过来了,疼得紧咬牙关猛掉眼泪的时候他就会想,过几个小时就好了,忍忍就好了。

然而这会看着身旁明显还有些生气的藤白,他忽然觉得他的忍耐值好像一下子降到了谷底,仿佛回到了怕打针的那个时候,他整个人靠近藤白,脑袋埋进藤白颈间,像寻求庇护似的,小声闷在藤白颈间道:“阿白,你说点话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

藤白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片刻后他才又有了动作,慢慢先用水冲掉沈可衍手臂上的伤口,开口:“以后还打架吗?”

沈可衍没想到等来的是那么一句,愣了一下,稍微远离了两分笑看向藤白:“你会不会哄人?”

藤白手上的动作又是一顿,扭头也看向他。

看了好一会,他才凑过去亲了亲沈可衍,原本带着点不开心的语气调转成了一点小委屈:“不想再看见你受伤了。”

只这么一句,沈可衍的心又热了起来。

然而藤白下一秒就弄了点温水到他的伤口上轻轻擦拭,疼得沈可衍整个人颤了一下。

他怀疑藤白在公报私仇,然而他疼得已经顾不上计较,又一次把脑袋埋回了藤白颈间,微抽着气继续说话转移注意力:“我都不知道你还会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