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衍觉得舒服,本来疼得脑子就有点转不过来,几乎是遵循本能,就贴着往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
他能感觉藤白的身体僵了一下,而后手下的触感开始变热,但藤白还是没有动作,就这么任由着他。
虽然还是疼,但手底下细腻的触感和鼻前喜欢的人的气息让沈可衍有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安心感,他时轻时重地揉着藤白的背,几次过去,手最后停留在了藤白背上有一小片不光滑的皮肤上。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反应过来了那是什么。
他知道那里有一道疤,很深。
脑子浑浑噩噩的,想起藤白说得留级的事情,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开口问了出来:“阿白,你初三那时候,为什么不愿意去国外读书?”
藤白的动作又是一顿,这一次很快恢复了动作,但是没有马上回答。
沈可衍见状,仰头看了眼藤白,他见藤白正垂眸认真地看着他手上的伤口在尽量温和地清洗,眼下似乎有思考的神色。
过去好一会,藤白的声音才在浴室里响起:“从我有记忆开始,我生活里做的每一件事情几乎都是我父母安排的,他们几乎拿走了我所有的时间替我规划人生,我不喜欢那样。”
沈可衍听着,有些发愣地看着藤白。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听到藤白明确地说不喜欢,也是第一次听到藤白明确地提到他父母。
藤白替他清理完伤口,拿过一次性毛巾用温水泡开,轻轻地替沈可衍擦拭他手臂上的水渍。
擦好了他将纸巾扔进垃圾桶,顿了一下动作,忽然又说:“我也不想好几年都看不见你。”
说完他垂下眼眸,拉着沈可衍出了浴室。
沈可衍被藤白再一次按着坐到了床旁时,才反应过来藤白刚才说的那句话,他顿时感觉整个人一烧,去看藤白,结果发现藤白早就开始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