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妍音吃过饭便又带了石旺去村中收羽毛。
这次她又见到了上次的小童,只是小童穿得更可怜了,寒冬里只有两层薄薄的衣衫,还都是补丁,与这张清俊的脸完全违和。
小童望了她许久,别过小脸道:“你还没有收集吗?”
“你知道我在收羽毛?”
“我看见了。”他下意识瞧了那柴房一眼。
庄妍音正在一户农户的院中,这家大婶养了好多鸭,但腹部的细羽绒都早被她拔了干净,也是这两天才生出些绒毛来。那大婶怀着身孕不便为她拔,丈夫又出去了,她才打算与石伯动手,只是来了几次也不知道这是小童家。
“那位大婶是你娘吗?”
小童点点头,又猛地负气摇头:“她不是,听说我是被买来的。”
庄妍音怔住。
想再问些话,瞧见大婶托着大肚子过来:“招弟,还不快给姑娘帮忙。”
小童不再作声,抱起鸭圈里的鸭找细绒毛。
石伯上前同他帮忙,两人翻了好半天也没拔出多少。
小童递给她羽毛时,庄妍音瞧见他手腕上那几条淤青的伤痕,像是荆条抽的。
她登时就恼了,欲去质问那大婶,衣角忽然被人扯住。
小童正睁着黑名分明的眸子望着她:“别说,我爹还会打我的。”
“为什么?”
“听说我是被买来的,听说他们一直都没有孩子。”
所以现在怀孕了,就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这么打?
庄妍音感觉自己正义的小宇宙要爆发了:“你是怎么被卖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