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我腻了。”
“那公主可愿看属下舞剑?”
庄妍音支着下颔,翘睫微眨:“好呀。”
初九让康礼与秦遇将这些男奴送回,也短暂去换了一身广袖长衫,带了剑来。
男子英姿宛转,握剑侧倾而出,长衫广袖飘逸,一招一式游刃自如。春昼暖阳当空,没有丝竹声,静谧和煦的风里唯有这振耳剑音。
庄妍音眼前恍惚是万马千军,穿着铠甲的男子雄伟挺拔,他修长的手握起书卷时明明文弱好看,可那双手也能握剑,执掌生杀。铁骑踏过长河与黄沙,天地间烽火硝烟卷裹着血腥,像小说中那样,他自累累尸骨登上权力顶端,二十几岁,用抬眸的眼神凌驾皇权上定夺生死。
这个人是她的哥哥,在梨花纷落的月夜下对她笑过。在娇俏桃花树下揉她脑袋,为她作诗,唤她小童。在那一方书院里,他就只是她的哥哥,任背任抱,陪她在屋檐上吃桃。
初九结束时,长剑上落着一朵嫣然盛开的牡丹,他拈花来到她身前,用最虔敬的姿态俯首,将花递给她。
庄妍音好笑地接到手上,初九也不禁弯起唇。
“你可学了轻功,会飞屋顶吗?”
“属下无能,还不会飞檐之术。”
“哦,也不能太难为你。”
庄妍音起身回宫,将牡丹送到一旁陈眉的发髻间,陈眉扶着花不好意思地冲她笑起。
她又开始招男奴的事情各宫皆已知晓,有朝官与后妃都安排了俊美男奴想塞给她,沈氏不太高兴,想制止时被裕庆太后与皇后说教。
“她不过就是爱玩了些,自有分寸。阿妍是个好孩子,你别约束她。”
沈氏被说得没有办法,庄妍音如今本就不算再是她女儿,平日里的一声母妃都算是逾越得来的,便不敢再与太后皇后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