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似是想到了什么,眸色慢慢的暗了下来。

正当此时,贺九黎也动了一下,睡眼惺忪的睁开了眼睛,冷血垂眸看她,温声道:“醒了?”

贺九黎刚醒,是连张口的力气也无,只胡乱的点了点头,她半翻了个身,躺在了冷血身侧,又一把抓过他的胳膊,似抱抱枕一样的抱在怀里,倚靠着冷血的肩膀,又眯着眼打起了盹。

冷血的胳膊上还留着一堆指甲划出来的血痕呢。

脖颈、肩膀、大臂小臂、还有肌肉紧实的胸、腹、背,冷血身上几乎是没一块好皮,淤青与划伤、牙印遍布在满是刀剑伤疤的身体上,颇有些令人触目惊心地样子。

好在现在是冬天,衣裳穿的都厚实,饶是冷血这般铁打的身子,也不可能打赤膊,故而没人发觉他纵的这样夸张。

他今日倒是不急着起,便睁着眼睛望天花板,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绕着贺九黎的头发玩。

过了大概半个多时辰,贺九黎这才睡饱了回笼觉,慢悠悠的醒过来了。

她打了个哈欠,轻轻巧巧的放开了被自己报了一个多小时的胳膊,翻身从席梦思上下去,唰的一声拉开了窗帘。

天光大亮。

冬天,夜晚越来越长,白昼越来越短,天亮的很晚,而昨夜又正好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地面上白茫茫的一片,把天光反射向四面八方,把整个栈染成了雪洞一般的好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