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解释。
罗兰一边沿着卢浮宫光滑如镜面的大理石长廊向前走动,一面微微偏头,以眼角余光打量着红衣主教。
“夫人,我以为您会在这里拐弯,去王后陛下的寝宫的。”
黎舍留轻声提醒。
罗兰硬着头皮将错就错,就是不肯改口:“我需要先去花园,为陛下挑选一枝上好的鲜花,剪下来插在她梳妆台上的花瓶里。”
“带着晨露的鲜花最适合供紧张的人平复心情,只要您选择的那枝不是玫瑰就好。”
黎舍留柔声回应,然后从袖口中抽出手绢,轻轻地咳嗽几声,然后向罗兰颔首致意,表示他要去见国王了。两人这才分开。
罗兰赶紧一溜小跑,跑到花园那里,吩咐园丁替她剪一枝含苞待放的芍药,送到王后的梳妆室去。
她离开花园,一边走一边琢磨黎舍留话里的意思:只要王后对白金汉公爵的不是真正的爱情(玫瑰),王后就不必紧张?
在市政厅举办舞会的主意,难道不是红衣主教提出来的?
按照国王身边侍从的说法,连建议王后佩戴那套钻饰,也是红衣主教提起的。
她回到王后的梳妆室,见到奥地利的安娜不施脂粉,像是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枯坐在梳妆凳上,眼神呆滞地望着镜子。
博纳修太太正在替她梳理她那头栗色的秀发。
“究竟是谁,会是谁呢?”
王后的眼窝深陷,显然一夜未曾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