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齐一见机会来了,以他日常编修举业书以及长年累月的推销经验来说,就算不知道《京州密卷》是怎么押题的,他也能说出一大篇道理来。

林修齐从举业书市场分析说起,列举了各种类的举业书,以及畅销头部书,接着,又开始讲述购买举业书的学子心理,以及什么样的举业书能在同类作品里脱颖而出,洋洋洒洒喷了一大篇。

考生们的状态,逐渐从洗耳恭听,变成了浑不耐烦,有些甚至喧嚷起来,叫林修齐不要东拉西扯浪费大家时间。

林修齐见开篇的宏观市场分析没有震住考生们,只好开始编自己是怎么押中那十五道题的,他拿出自己编的《京州密卷原本》,说明自己编押题书多年,这都是他根据历年规律推导出来的,至于是什么规律,他没有细讲,只是从宏观的角度泛泛带了一下,自然又带出不少听起来唬人的名词。

“嗯,林编修说完了么?”傅玄问道。

林修齐也不知道自己说得到底怎么样,但是压住旁边这个十二岁小孩是绰绰有余了,他忍不住吹嘘道:“说句不客气的话,敝人编举业书也有十六载了,当时还没有这小孩呢。”

没人笑。林修齐非常没品的冷笑话,得到了一片死寂。

轮到云澜说了。

经过上一次在凌霄书坊大堂里的历练,云澜说话更有条理,更严谨,朴实简洁的陈述如溪水一般空明地流过山石,不曾夸张装点,也不曾矫饰遮掩,听在众人耳中,只觉无比通达、悦耳。

躁动的考生们,在宽大场院里,从容的童稚之声中,逐渐沉静下来。

云澜已经有过一次成功经验,因此,在傅玄面前的这一次陈词,可以说是完美无缺,无可挑剔,考生们也更快地被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