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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中医走后,雅座陷入一阵沉默。

苏老三架起哭腔又要求陈燧,被陈燧抬手止住。

陈燧什么都没说,起身往隔间去,就在老中医刚才问诊的凳子上坐了,倾身拢了拢被子,手肘支着床沿,陪着宋凌霄。

宋凌霄一边缩着身子,断断续续地小声咳嗽,一边闭着眼睛,似乎是很累了,想要睡一会儿。

这样扛了两个小时,最后一波惩罚总算度过去。

陈燧摸了摸他的额头,感到发际线上的小绒毛都湿透了,可见他得耗费了多少力气对抗这病痛的折磨。

杀人是很容易的事情,要把一个人救回来却很难,陈燧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当时那随手一刀,造成了什么样无可挽回的后果。

还有两个月,还剩两个月了。

这两个月里,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出任何纰漏。

就算宋凌霄今天出了一本反书,陈燧也能想办法给他抹平了,何况只是一本小说,宋凌霄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这个,出个小说怎么了!

晚些时候,宋凌霄能起来了,陈燧给他取了个靠垫垫在身后,叫伙计去街上现卖了一件冬衣,用厚厚的棉花把人拥起来,陈燧心里才稍微舒服一点。

宋凌霄并不知道他出书这个事儿在陈燧那的态度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他觉察到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双方都比较耐心和冷静,应该可以给陈燧讲一讲道理。

于是他斟酌着用词,说道:“草民在找到郑九畴之前,并不知道他所说的那个姑娘,是京州名妓李釉娘,只道是一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罢了。”

陈燧凝望着他,替他擦掉鬓角的细汗,宋凌霄微微一怔,被陈燧碰到的地方似乎泛起了淡淡的粉色,陈燧的目光格外专注,他说:“写好之后,不要给旁人看,先拿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