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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什么的?”郑九畴追问道,“我也想多了解一点釉娘的事。”

梁庆张了张嘴巴,蹭了蹭脑门,磨叽了两下才说道:“卖角先生的。”

“角先生是什么?”郑九畴茫然。

“咳咳,就是房中之物。”梁庆给这位纯洁的大哥跪了。

“哦……”郑九畴心里正难受,也没觉得多窘迫,“你说的那个厉害的老鸨子,就是设局骗我的罪魁祸首,她现在又在哪里?”

“你没问过李釉娘这个问题吗?”梁庆惊讶。

“问过,她说,已经不在京州了。”郑九畴老实回答。

“没人知道她的下落。”梁庆意味深长地说,“也许,除了李釉娘。”

那天之后,郑九畴似乎就去捣衣巷找了老妓,有人告诉梁庆,看见一个外形俊美一看就是正人君子的青年,正堵着那铺子们不让人进,在里面盘亘了一天,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啊。

再后来,郑九畴闭门谢客,不知在屋里搞什么鬼,梁庆派人去看,也只得到一个“老爷又在写新书了,谢绝打扰”的消息。

梁庆心想,郑九畴既没有骚扰李釉娘,又没有继续红杏出墙,只是闭门写书,应该是个好消息。

于是,在宋凌霄重新回到凌霄书坊的这一天,梁庆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不过……”宋凌霄忍不住说,“我怎么听着,觉得你干的这个行当这么伤天害理呢?不对,本来就很伤天害理!”

“我干的是租赁行当!”梁庆抗议,“我又不搞人口买卖、逼良为娼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不信你去问问,就我把洒金河街包圆下来这半年,有没有进来一个身世清白的?”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你先提供了需求,人牙子才会想办法拐骗无辜的人进来!这就是旧社会的糟粕!”宋凌霄越说越火大,差点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