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都是万子夜充当起教书先生,把读过的、学过的转述给裴轻舟,倒也没有让裴轻舟成为胸无点墨之人。
万子夜将信函的内容大致给裴轻舟讲了一遍。有了讲解,裴轻舟很快也将信函读完了。
她沉吟片刻,道:“从这封信函来看,柳伶人没有其他外伤,能够确定是中毒死亡。加之早先二伯亲自查验,我认为柳伶人的确是死于‘散功’之毒。”
“我爹与我也是如此推测。”裴子琢点点头表示同意。
“还好二伯前去查验了,”裴轻舟习惯性地用手指点着脸颊,感叹道,“不然咱们裴家的毒药,普通的仵作根本认不出来呢。”
裴子琢道:“没错。负责此案的刘捕头与我爹是故交,所以一发现柳伶人的尸身,便差人来找了我爹。巧的是,柳伶人的衣角沾着残留的药粉,不然我们也很难这么快便认定毒药来源于裴家。”
“接下来,我有一个问题。”裴轻舟将手中的纸页再次飞快地翻看了一遍。
“堂妹讲讲看。”裴子琢含笑看着裴轻舟,似乎早已准备好应对她的发问。
裴轻舟道:“这上面写着,仵作并没有在柳伶人脸上发现易容痕迹,也就是说柳伶人是以真容死去。都说柳伶人一人千面,无人目睹其真容,那么,如何认定死者便是柳伶人?”
裴子琢没想到裴轻舟的第一问,正是问到了点子上,脸上不禁露出赞叹的神色,心下对裴轻舟多出几分认同,“堂妹聪慧,这一点刘捕头特意对我们解释过。”
顿了一顿,“柳伶人精通易容,原本既无人知他容貌,也无人知他姓名。但有人目睹过柳伶人的腰间有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铜牌,上面刻了一‘柳’字,之后‘柳伶人’这个称呼才得以传开。”
“这我知道,二伯已经讲过。堂哥是说,死者身上有这块儿铜牌?”听到此处,裴轻舟问道。
“正是。”裴子琢继续道,“经刘捕头查访、确认,这块铜牌确是属于柳伶人的无误。”
“那么,眼下只剩下一个问题,是谁杀死了柳伶人。”万子夜道。
“是,也不是。”裴子琢摇了摇头,“子夜涉世未深。”
“我们不是要找凶手?”裴轻舟和万子夜不明所以,等着裴子琢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