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兽静静地看着他。
纯白如神祗的身躯站立在他边上,带着白手套的手伸了出来,轻轻地说:“你这样会很疼的。”
他把巴基·巴恩斯的拳头从墙体里挖了出来,平静地用白手套擦干净拳头上的砖灰。
罗夏一直都记得,就是这只手,曾经掂量过几个柔软的黑布林,也曾帮史蒂夫·罗杰斯擦掉脸上的一抹灰痕。
这条手臂不仅是冷冰冰的杀人工具,它也有知觉,也可以去抚摸战友的脸庞。
巴基·巴恩斯想把铁臂从天使兽手里抽-出来,却发现握着他的白手套如此地有力,以至于他根本不能动作丝毫。
天使兽叹了一口气。
“去看看他吧,就和你刚醒来那时候一样,他也会很失措的,他会很乐意在醒来时见到自己的老朋友,”天使兽慢慢地说,“你自己经历过的无助,没必要让他也经历一遍。”
“毕竟,只有你和他,才是同一段回忆里的人。”
罗夏说着,变戏法一般地,从背后拿出了一套旧军装。
巴基·巴恩斯在看到那套旧军装时,眼里的风雪猛然下得更紧。
“怎么回事,有一天就在神盾局旧仓库里找到这套破衣服了。”他语气轻快,把这套衣服塞进了巴恩斯中士的怀里,“你看看你还穿得下吗?穿上去见他吧。”
巴基用力地攥紧了怀里这套他无比熟悉的旧军装。
七十多年前的旧梦,连同七十年间的风雪,一并被他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