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了一头焚牛,没急着宰,而是用飞剑上的寒气尝试冻住对方。
五行相生相克,正好有机会验证一番寒冰如何克制火焰。
与其他人的紧张应对全力出手不同,云缺就像逗弄着一只蚂蚱一样,不断催动九冰剑的寒气笼罩焚牛,而愤怒的焚牛则不断喷吐火焰。
云缺这边的战场出现了一种奇特的景象。
先是火焰与寒气互相对攻,寒气占据上风,熄灭火焰后直接封住焚牛的嘴巴与身体。
随后愤怒的焚牛会震裂身上的冰层疯狂的冲向云缺,又被人家一个轻巧的侧身避开。
接着又是一轮火焰与寒气的对攻,焚牛再被冰封。
破冰顶来。
被轻易躲开,继续循环。
到了最后,焚牛累得实在喷不出火焰,鼻息如雷,大口喘气四蹄发软,连最后燃烧起来的力气都没了,直至被彻底累垮。
周围的焚牛有被飞剑杀死的,有被灵符灭杀的,也有被法术砸死的。
唯独云缺选的这头焚牛,是活活累死的。
一次实地交战,云缺熟悉了水火相克的精髓,本来打算感谢感谢那头焚牛,发现已经咽了气。
这小牛,真不禁斗。
战斗相继结束。
富辰与谷瑞丰选的队友果然都有两下子,在斗焚牛的过程中无人伤亡,大获全胜。
确定周围的焚牛被全部灭杀,众人长出一口气。
洛城南听着周围的蝉鸣,分析道:“赤角焚牛是牧家养在化境里的妖兽,这里果然出事了,幸亏世子借给牧星一件防御法器,有那件披风傍身,他应该还活着。”
云缺道了句希望如此。
从现在的局面来看,往化境里放红翅蝉的幕后黑手已然呼之欲出。
牧家不会自掘坟墓,往自己豢养妖兽的化境投放红翅蝉。
齐家兄弟敢进化境而且没什么防备,说明齐家应该也不知情。
那么只剩下最后的凌家。
这场劫难的罪魁祸首,有极大的可能就是四大家族中的凌家。
想起凌人志当初信誓旦旦的威胁,原来人家早知道化境成了死地。
事不宜迟,众人分为两队,朝着两个方向开始寻找。
约定两个时辰后在光门处汇合。
云缺与洛城南一队。
余澜现在只跟着云缺,世子往哪走她就往哪走,寸步不离。
两个时辰,是大家商议后定下的最后期限。
如果两个时辰内找不到富辰他们,便放弃元兽,就此结束这次任务。
毕竟保命更重要一些。
局面不容乐观,除了云缺之外,没人敢在危机四伏的地方逗留太久。
为了尽快搜寻,两队人马动用了飞行法器。
云缺这边是洛城南拿出的飞舟,足以承载十余人。
洛城南没敢飞太高。
他也知道飞起来就是活靶子,始终将高度控制在距离地面两丈左右。
飞行了不足一刻钟,远处一片丛林里传来打斗的动静,洛城南一压船头,再次降低高度,飞舟钻进丛林。
抵达发出动静的地方,看到几个学子正被一群赤角焚牛围攻。
其中就有富辰。
由于人数较少,又怕赤角焚牛爆燃起来发动濒死一击,被围住的几人始终采取防御为主的手段,一时难以脱困,被围在这里已然很久。
见是洛城南这些早就约好的学子,富辰大喜过望。
他不再一味防守,而是迅猛出手接连斩了两头焚牛。
其余几个困于此地的学子见状纷纷全力出手,配合外面杀进来的众人将焚牛相继击杀。
一场妖兽之围有惊无险的结束。
“你们终于到了哈哈,多谢各位援手!”富辰朝着众人拱手道。
“以富兄的手段,这些中阶妖兽困不住你才对。”洛城南撇了撇嘴,鄙夷道:“你是算准了我们见不到你会来找,有恃无恐啊。”
“赤角焚牛不比其他妖兽,这玩意一旦燃烧起来就成了疯牛,一只两只还好,多了我也避之不及啊,稳妥起见,还是等等帮手为好。”
富辰也不隐瞒,将自己的打算如实道出。
如果硬拼的话,这群赤角焚牛其实挡不住富辰。
只不过一旦焚牛全部燃烧起来,威力暴增之下,富辰也得耗费不少手段甚至有被重创的危险。
与其冒险突围,不如暂时防守等待援兵,拖住焚牛。
富辰十分清楚没有自己的话,其他人根本无法抓到元兽,他有十足的把握能等到援手。
果不其然,洛城南等人一到,对付赤角焚牛就容易多了。
明知富辰耍了心机,众人也不好多说什么,谁叫人家有捕捉元兽的古法器呢。
“牧星呢。”洛城南问道。
“牧星?我还想找他呢,他们牧家养的赤角焚牛跑出来这么多,出现伤亡怎么办,牧家人都干什么吃的。”富辰气呼呼的道。
“不是牧家的原因,是蝉鸣所致。”余澜将妖兽狂躁的原因简单说了一下。
富辰听完后变得惊疑不定,凝重道:“如此说来,整个化境空间里的妖兽全有可能狂躁了,这么棘手……咱们快走,先抓元兽。”
众人就要离开,结果云缺没动,始终望着林间的一个方向。
洛城南觉得奇怪,正要问问世子怎么不走,忽然听见云缺朝着空旷的林间说话。
“我们要走了,你还不出来么。”
洛城南等人闻言一惊,纷纷朝着林间看去。
果然一个人影从一棵藏不住人的小树后面转了出来,宛如凭空出现。
是个青年人,身上披着一件法器披风。
正是这件披风,掩盖了此人的身形乃至气息,别说富辰等人没发现,连赤角焚牛也没察觉到附近还藏着人。
这人现身后神态有些疑惑,他想不通为何自己隐匿得这么好,还会被人发现。
“牧奎?你怎么在这。”
富辰认出对方是牧家的嫡传子弟,脸色一沉,道:“刚才你一直在看热闹。”
被焚牛所困的时候居然有人躲在旁边看热闹不帮忙,况且还是牧家子弟,这让人富辰大为恼火。
“不是我不肯帮忙,而是有伤在身实在不敢出手,几位见谅。”
牧奎说着掀开披风,现出手背上血淋淋的伤口。
看着伤得不轻,只不过他这伤口有点奇怪,不像被妖兽所伤,反而挺像被人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