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敏儿真心不想跟他们计较,围着荷塘看了一遍,菱角、皎白、慈茹、藕长得都不错,像皎白和慈茹,一直供给县城酒楼,光这两样,十多亩池塘的收益也挺可观,等冬天到了,落了水,挖了藕,又有一笔不菲的收入。
麻蒹儿看到麻二娘,站在树荫下,等她绕过来,似笑非笑,“二娘,掐点荷叶,不要紧吧?”
麻敏儿笑回:“不要紧啊,不过现在的荷叶有些老,你要是放在屋里看没事,要是拿来蒸饭、蒸鸡怕是老了。”
“我们掐了中间的心子。”麻蒹儿的丫头得瑟的说道。
不说不要紧,她这么一说,麻敏儿赶紧朝塘边小艄子上看过去,一大片被她们掐得东倒西歪,而且现在下面的藕正在抽长,这样掐了心,还真是……
麻敏儿忍住要发火的心,暗道,我不生气,不生气,不跟这些四体不勤的人计较植物是怎么长成的。
看到二娘脸色不好,不知怎么的,麻蒹儿心里感到了痛快,又是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怎么,二娘,摘了你几片叶子,就把你心疼成这样啊,听说你将来可是将军府的当家主母,要是几片荷叶都舍不得,那怎么打赏下人,不会让下人们说你抠得跟铁公鸡一样吧。”
自己还一句没说呢,她的好堂姐到好,意想出一大堆东西出来,都扯到未来将军府主母了,麻敏儿压住火气,假笑道:“我是种庄稼的农人,比不得蒹堂姐嫁到县城里,成了夫人做了当家主母。”
“麻二娘,你什么意思,讽刺我是吧。”麻蒹儿立马变脸,“我就是嫁在城里啦,你就住在乡下,难道不是事实?”
“对对,是事实,那蒹堂姐你一个城里人跑到乡下撇我家什么荷叶呢?”
“你……”麻蒹儿冷哼一声,“又不是我一个摘的。”
麻葭儿夫妇正在小梢子船上划水,已经到塘中间,两口子刚才还好好的,现在不知怎么吵起来,很激动,吵得小梢子都晃动起来,眼看就要翻了。
麻敏儿大叫,“别动——”
小两口被突如其来的喝声吓得不敢动了。
“别动,两人一起坐下!”麻敏儿叫道。
小两口齐齐看向麻敏儿,又相互看了眼,并未坐下。
“你们两个要是想在池塘过夜,那就站在小梢子上不动。”麻敏儿冷冷的看过去,十多亩池塘还挺大,他们在半中间,如果不一起坐下,小梢子失去平衡很容易翻了成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