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骤然一黑,沈知舟好像察觉她的目光,捡起垂在一边的另外半块浴巾兜头盖住了她的眼。

时翘看不见了,所有的感官细胞好像一瞬间都集中到了脚面上,那种又麻又痒的感觉被无限放大,让她忍不住往回缩脚。

她折腾了两下,脚背上传来一道不轻不重的力道。

沈知舟在她脚背上拍了一巴掌,“别动,老实坐着。”

时翘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突然被一种非常奇怪又诡异的感觉给包裹住了,让她很慌乱,但又不排斥,也让她很奇异地安分下来,不敢乱动。

车内一时安静无声,有某种东西在无形中缓缓发酵。

时翘终究还是扛不住这种让人窒息的沉默,小小声问:“能不遮着眼吗?我怕黑。”

“不用怕,就在我车上。”

沈知舟淡淡的一句话,却让时翘再次被那种奇妙的感受包围,很慌乱却又很安心,一种非常奇怪的,矛盾却又不会让人排斥的感觉。

这次,她不仅不乱动了,连话都不说了。

沈知舟带着时翘到了信钢大酒店,酒店地势较高,没有被洪水淹没,水位只到了停车场。现在信钢大酒店已经成为一个临时安置点,收容的大多是信钢集团的员工,但也有不少非员工。

沈知舟在酒店有专属套房,规模类似他在医院的病房,得有三四百平。里面配备了客厅、餐厅、书房、卧室、客房等等。

原本是他一人的套房,现在也被分出去了。

除了主卧和书房外,其他每一个房间都住了三四号人,不过公共客厅倒是没人。

时翘是被沈知舟抱进去的,一路从人满为患的大厅走来,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只是到了套房后,想到这一屋子的人今后几天估计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实在有些扛不住那些若有似无地好奇目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