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忙上前虚扶,“吴娘子坐下说话。”
莲心奉上茶水,遣退闲杂人等。
林秋曼问道:“现如今赵家是何光景?”
“家散了。”吴氏笑眯眯道,“我家娘子若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看她笑得痛快,林秋曼心头吃了一惊。
偏偏吴氏毫不收敛,自顾说道:“邹氏杀人犯法,秋后处决。赵老夫人一病不起,估摸着熬不过今年冬天了。赵大郎白养了十多年的儿子,已经被他赶出了家门。许是心中有愧,成日里跪在娘子坟前痛哭自悔,一夜间白了头。这些呀,都是报应。”
听到此,林秋曼唏嘘不已。
吴氏道:“我自小跟着姜娘子陪嫁来到京城,她这辈子过得实在辛苦。赵家可把她害惨了,不过天道好轮回,苍天还是有眼的。”
林秋曼越听越觉得不对味儿,“姜娘子遭人毒杀,你本应扼腕,为何……”
吴氏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意味深长道:“不瞒二娘,我家娘子是活不了多久的,她寿元已尽,顶多能撑个一年半载。”
“那又如何?”
“辛苦打拼下来的家业眼见就要拱手他人,又岂有替他人作嫁衣的道理?”
林秋曼愣住,吴氏道:“倘若二娘是她,岂会甘心?”
“自然不甘心。”
吴氏端起茶碗细细抿了一口,林秋曼细思极恐,“我听说姜娘子已经察觉到林家长子是外人,故邹氏才动了杀心,想灭口保住林家长子和自己的地位。”
“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