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六娘解释,“家宴自然是要请她的。”
“这有什么缘故?”
“你没听说吗,太后相中了她,不久便要进宫做贵妃了,现如今她已经算半个皇室里的人,大长公主自然会宴请她的。”
林秋曼轻轻的“哦”了一声。
裴六娘好奇问:“我听说你前阵子入了狱,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秋曼三言两语简述一番,听得她钦佩不已,“你胆子可真大,哪家女郎敢像你这样抛头露面呀,还去替人写诉状,那可是讼棍才干的事。”
“让六娘笑话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上回你同我六哥辩论,我就觉得你挺了不起,反正我当时听了大快人心。”
“那次是我胜之不武,还望六郎不要见怪。”
“我六哥才不会计较呢,他心胸广阔,事后还说我若有你的半分胆色就不错了。”
林秋曼得寸进尺,“真的吗,你可莫要夸我,再夸我就要当真了。”
裴六娘咯咯笑了起来,她性子活泼,不像甄二娘阴沉,林秋曼与她相处起来倒是轻松愉悦。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突听仆人提醒道:“小娘子,晋王殿下往这边来了。”
二人顿足,默契地靠边,待晋王过来时垂首行福身礼。
李珣一袭浅灰色锦绫纱罗广袖衣袍,领口宽松,衣料蓬松轻薄,腰带只用纱罗闲闲打了个结,整体显得丰姿飘逸。
他个头高,正低头同宗亲同胞小声交谈,神情专注,倾听的样子非常认真。
待他们走远后,裴六娘偷偷地拉林秋曼的衣袖,露出只有女郎才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