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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想起了什么,姜阁老忽然问道:“听说殿下打算把裴家六郎送去弘文馆做校书郎一职?”

李珣回头看他,“有这回事。”

姜阁老捋胡子,“那小子确实有几分才情,上回老臣见过他著的《商论》,字字珠玑,言辞犀利,很有一番见解。”

李珣也赞道:“我见过《商论》,确实有点意思,下回得与他辩上一辩。”又道,“到底是年轻人,还是得多磨磨性子,稳重些更好。”

姜阁老:“裴公会教养人,裴家的那几个郎君都不差,可若论起才学,还是裴六郎拔尖儿,是个可造之材。”

李珣客观道:“若好生培养,有做宰相之资。”

姜阁老:“朝廷确实需要新鲜血液,但愿明年的科举,能甄选出更多的人才来。”

李珣“嗯”了一声,说道:“你家的五郎也不错。”

姜阁老摆手,“跟裴家六郎比起来差远了,愚昧不堪,入不得眼。”

李珣笑,“姜阁老此话差矣,各司其职,有些人适宜墨守成规,有些人则适宜激进创新。若说裴六郎适合创新,你家五郎则适合守陈,各有各的价值。”

被他这样一说,姜阁老心里头很是高兴,“殿下忒会哄人了。”

旁的同僚纷纷笑了起来,虽然李珣威严的时候不近人情,但大多数都是温和好说话的,至少表面上能给人一种亲和。

下午雪还没停,李珣独自撑着暗红竹骨绸伞出皇城。

他身材高挑,走路不紧不慢,仪态风流。

细密的绒雪落到伞上,洁白的雪狐裘与红绸伞辉映,灵动又雅致。

偶尔有内侍路过,忍不住匆匆瞥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