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崇归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 改为托住她的后脑,既不让她倒下,也让她更加贴近自己。
殿中一角,烛火摇曳, 在墙上映照出二人交颈相缠的身影。
戚绵下唇被他咬得发痛, 心中也愈发委屈起来。
这算什么?只许他高高在上地对她, 阵前扬言要亲自解决她,就不许她拿箭指指他吗?
鼻子突然一酸, 戚绵怕自己失态,使劲推开了他。
祁崇归没料到她会出手反抗, 身子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刚一站稳, 就看见戚绵也站起身来, 神情冷淡。
“殿下醉了,臣这就出去值夜。”
戚绵低下头,抬步向外走去, 经过祁崇归身边时,却突然被他抓住了手腕。
“出去?”祁崇归有些好笑地盯着她,目光在她脸上肆虐,她头发凌乱,双唇肿胀,“你这副样子,也敢出去见人?”
戚绵一愣,面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羞恼的神情,冷笑一声:“殿下也知人言可畏?臣还以为殿下从不在意这些,您怕是不知道,东宫的下人们都传了什么话出去……”
“管他们做什么。”祁崇归走到戚绵身侧,垂目看她,“孤何需在意这些?”
戚绵:“……”
他确实可以不在意,但她没有不在意的资本。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言官参上一本,被帝后摆上一道。
何况头上还悬着他这把不知什么时候会落下来的刀。
“臣今日对殿下大不敬,”戚绵轻声开口,“实在羞愧难当,多亏殿下不计较,恕臣之罪。臣愿辞官归家,永不入仕,以思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