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我们几个要回去的。”何帆不好意思在君越家里吃饭,他们来是没有这个打算的。也就没有自己带粮食来,到别人家做客,大部分时候都是要自带粮食的,或者给粮票和钱也行。
可他们都没有带,最多身上有几毛一块钱,怎么好意思在君越家里吃饭。
“别,我们有缘认识,以后离的也不远。勉强算是熟人朋友吧,吃一顿饭没啥。我家也没有什么鱼肉招待,都是一些农家小菜……。”
君越口才不错,说的何帆最后都不知道怎么拒绝。只能留下来吃饭,他很庆幸自己来的时候,提了两瓶罐头,一包红糖。是专程买来感谢君越的,要不他都不好意思留下来吃饭。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三人,上次的一男一女,还有一位男同志。四人一起来的。
炕上,三位年轻人,听着两位老革命,说起他们的峥嵘岁月,说起打仗时的一些故事。
君越与郭玲在厨房做饭,还留下蔡父一起吃饭。
家里没有用鱼肉招待客人,但有炼好的猪油,做菜油放的足,还用韭菜炒了鸡蛋,一大盘的韭菜鸡蛋。
没有鱼肉,君越也整了八个菜,味道又好,还有一个炒的花生米,是给郭父,蔡父做下酒菜的。
何帆几人与君越聊的很是兴奋,他们没想到,眼前这位和他们差不多年纪,比他们还小点的年轻人,居然懂那么多。
给了他们不少思路,来坝上的几个月,他们基本上住的地窝子,吃的都是咸菜疙瘩,每天都有一阵或者几阵裹挟着黄沙的大风,骚扰着他们以及他们的地窝子营地。
那滋味真是,说不出来的郁闷。他们想过来植树治沙会很苦,但没有想到这么苦。每天嘴巴里都是满口的黄沙。
坝上缺水,没有房子住,每天都是黄沙漫天,还有危险。昔日的坝上草原没有了,可坝上的野狼孤狼不少,时不时的嗷上一嗓子,吓得他们半死。
今天在君越家里吃的这顿饭,绝对是他们来了这里上坝以后吃的最好的一顿饭菜。热乎乎的杂粮饭,香喷喷,油水十足的小菜,好吃的不得了。
四人一辈子都没有忘记这顿饭,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最美味的佳肴。老了以后吃到的那些山珍海味,都不及此刻的一桌子小菜。
四人中唯一的女同志杨丽萍担忧的说,“我不怕苦,但风太大,沙又多,晚上想出去那个啥也不敢,生怕有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