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澡没有洗成,穆玄英被莫雨揪着按在床上,扒了上衣。莫雨将祛淤的药物涂在红了一片的地方,用上《易筋经》中正平和的内力,用力地揉。
等到穆玄英泡在已然换好热水的浴桶中时,他整个人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
见穆玄英慢慢地令水波浸过胸膛,下颌,到了最后仅剩下个鼻子以上的半张脸在水上,莫雨嘴角一抽,道:“还在疼?”
水面上泛起一连串泡泡,那是属于穆玄英模模糊糊的声音:“没唔……”
狐疑地看了穆玄英一眼,莫雨转去了屏风的另一边。
穆玄英的目光,不自觉地就飘向了那里。
当然,隔着屏风,至多仅能够看到一个轮廓。看着屏风上逐渐堆起来的衣物,穆玄英的脸越来越红,他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只觉得即使隔了个屏风,他不自在极了。
就在穆玄英越发坐立不安,脚趾在浴桶底下蹭了又蹭,嘴张了又张,十分想要说自己洗完了的时候,他听到莫雨道:“那个原随云或是吴菊轩,你不必理会。无论他们抱有什么目的,我会处理的,毛毛只要专心休养便好。”
穆玄英没有说话,他垂下眼,不得不说,他有些累了。
重生前,重生后,六百年前,六百年后,这天,这地,这江湖,依旧如故。
有人的地方,便有纷乱,便有江湖。
穆玄英忽然有些想念落雁峰,想念他的叔父,翟叔叔,可人姐姐,月姐姐……他抿了抿唇,低声道:“雨哥,我们……我们还能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