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早上醒来,还未睁开眼,昨晚的一切就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浑身就僵直,脸色极其精彩地变化着,最后恼羞成怒。

“薄——”陆灼抬脚想踢薄明非,他昨晚居然摸了他那么多次头,他还没穿衣服被他抱进房间。还有,还有,陆灼想起薄明非给他拉睡袍时,手掌擦过皮肤时感受到的炙热的温度。他有理由怀疑薄明非在占他便宜。

脚掌在碰到薄明非腰时,陆灼才发现薄明非还没醒。他占据着小半边床,睡梦中眉头还微微皱着,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陆灼收住力道,不太情愿地撇撇嘴。看在薄明非昨晚头发都没洗完,就急匆匆来找他的份上,他就先放过薄明非。

下次薄明非要是还占他便宜,他就打爆薄明非的头!

陆灼拿脚轻轻蹬一下薄明非,小声骂一句“老流氓。”。

其实,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陆灼对黑暗这么大的应激反应很小就有,具体原因,陆灼自己都记不清了。但每次陷入黑暗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身体发冷,脑海一片空白,进入半自闭状态。

就是强行降智!陆灼回忆昨晚的情况,有些愤愤。

天已经亮了,耳边是早起的鸟儿清脆悦耳的鸣叫。陆灼走到窗边,掀起一角,明媚的阳光立刻洒进屋子,郁郁葱葱的树木在风中轻轻摇曳。

陆灼转过身看一眼依然熟睡的薄明非,悄悄离开房间。

今天看起来很明媚。

进浴室刷牙时,陆灼又想起很久之前的事。

八岁那年,他跟薄明非一起参加暑期夏令营。晚上睡觉时,夏令营老师不让留灯,薄明非便带了小夜灯给陆灼留着。但晚上老师来查房时,把薄明非的小夜灯给关了。

陆灼半夜醒来,周围一片黑暗,整个人恐慌到无以复加。他缩在被子里,身体一阵阵发抖,后背都被冷汗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