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用了最快的时间学会了怎么写他的名字。

其次是自己的名字,铃。

他第一次教她写字的那天,他在纸上写了他的名字,然后在她的请求下,在他的名字挨着的地方写了一个铃。

那时候他写完后没有多问为什么要写这么一个字,却在后来送给她一个风铃。

铃摇在桌子的抽屉里,找到的,就是这张纸。

经过时间的洗礼,纸张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雪白,上面的字迹却依然工整好看。

抽屉里层层叠叠的,还有她练字的时候写的其他东西,唯独这一张,连折痕都没有,那是她以前一直当宝贝一样存放着的一张。

她在抽屉里找出笔和纸,照着当初五条悟写下的字迹重新写了一遍他和她的名字。

但是无论写多少遍,都仿佛没有当初五条悟写下的那一张好看。

一张又一张纸。

她坐在这个与记忆重叠的桌子前,不知不觉写了一个下午。

当她从面前铺满字的白纸中抬起头时,窗外的太阳已经落山了,天际弥漫着黄昏的橘色,如同万顷燃烧的火焰,连绵着即将坠落的黑夜。

铃摇还惦记着萤火虫,她把桌子上的纸收拾起来。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五条悟的那天,路过那片花丛时,仆从说过他一直在那片花丛,是因为那里有萤火虫。

也是第一次见面,他就看穿了她身世的谎言,还有她满身的伤痕,他吩咐了仆从将药膏给她。

清凉的药膏涂在了一片又一片的淤青上,抚平的好像不止是身体上的伤口,还有一直担惊受怕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