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千鹤撑着脑袋,看他脸色几度转换,瞬间就明白他在想什么。

这个笨蛋,还以为在梦里呢。

梅千鹤觉得好笑,伸手在他冷峻硬挺的脸蛋上掐了一把,问道:“疼吗?”

徐思奎呆愣的回答:“疼。”

梅千鹤静静的看着他。

徐思奎眉眼一弯,冷意如遇春风,笑意瞬间漫开,他说:“好疼。”

笑着笑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顺着眼角流下。

他颤栗的抱着经年求而不得的人,怀里的体温烫的他血液都在沸腾,“鹤鹤……我好想你啊……”

这不是梦啊。

他的宝贝真的好好的活着,皮囊之下有血有肉,温温热热的,能听到他说话,还会和很久以前一样叫他的名字。

徐斯奎突然无比后怕,倘若他没有选择脱离梦境,鹤鹤是不是会和被他永远困在虚妄里……他恨自己太过愚钝,简直又蠢又无能!

他哭着哭着又笑起来。

幸好,哪怕醒来面对无边空寂,哪怕醒来再次置身地狱,他也愿意相信鹤鹤说的话。

所以,他得到了圆满。

明明和精致漂亮搭不上边,可当徐思奎笑起来的时候,梅千鹤仿佛又看到了烂漫春日里潋滟的海棠,温软的能把人心肝融化。

“这就是我生活的世界,我以前和你说过的。”说到以前,梅千鹤严肃问他,“那个时候你是不是也以为我是假的?”

他说的是第二次穿书之前,两人厮混了好几个小时的那次。

徐思奎哭着笑着,委屈的点头,眼泪越发汹涌。

梅千鹤叹了口气,撩起袖子给他擦眼泪,岂料越擦越多,最后只能无奈地点了点他的眼角,“别哭了,我爸妈都在这儿呢,哭肿了眼睛多影响形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