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凤倾没有能得到一声谢谢，反倒被龙族的人用臭鸡蛋和菜叶赶出龙谷。

因为……她是一只黑凤凰，是厄运和灾难的象征。

凤倾忍着高烧和伤痛龙谷之外的湖边喝了几口水，望着湖水中她满头血渍和菜叶的倒影，不禁有些怀疑母亲以前反复对她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正确的。

母亲说，她是凤族的储君，凤族未来的君王女帝。

只要凤倾记住自己是凤族储君，记住自己的使命，明辨是非守护弱者，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善恶和她是金凤或黑凤无关。

到那个时候，她便可以成为守护全族人平安的凤凰大神……真正的凤凰女帝。

从母亲去世之后，凤倾一直都在为此努力着。

但，已经四百年过去了，凤倾甚至还没有被族人接受，更遑论它族。

“你是……黑凤凰？！”

闻声，凤倾抬头，看向立在湖心的身影。

白容衍唇角似笑非笑，周身不经意流露出那种……虚无缥缈睥睨的上神气度，禁欲又散漫。

只有人类六七岁稚童大小的凤倾穿着一身黑色男装，单膝跪在湖边，撒了手里鞠着的一捧水，用衣袖抹去脸上血渍，手握短刀，以战斗姿势戒备。

犹如冰潭般深沉的双眸平静望着白帝，仿佛什么都不足以入她的眼，冷漠的紧，寡淡又杀气腾腾。

白容衍唇角笑意愈浓：“有意思……”

凤倾视线落在白帝袖口的暗纹上，想起母亲给她画过的长留山图腾，再抬眼，她问：“你……是白帝？！”

白容衍不紧不慢从湖面款步朝凤倾走来，步步惊起涟漪：“是，你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