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沉吟一二,如实说道,“小臣听说乃是有人收集了残页,重新将这琴曲谱出,又毫无吝惜,将广陵散传于坊间,这才让小臣有所耳闻,记下这乐谱,在殿下面前献丑了。”
复原琴曲之路何其艰辛,难道不是天才?姚盼起身,恍然道,“我知晓那人是谁,他就在汴京。”
墨染颇为惊讶,他一向痴于琴乐,得知此人就在汴京,自然激动好奇万分,当下追问道,“是哪位大家,不知殿下能否告知名姓?”
姚盼缓缓道,“此人姓宗,单名一个愿字。”
她叹了一声,“正是我的先生。”
宗长殊精通乐理,在东华书院时,姚盼就曾听他弹过数次,却是零散片段,难怪一开始那乐声让她这样熟悉。那段时间有几位老人登门拜访,皆是耄耋之年。后来姚盼才得知,那些都是生平有幸听闻广陵散之人,受宗愿相邀,来指正他所谱广陵散之谬误。
原来那时,宗长殊便在复原这首旷世名曲了,最终成功了,并流传了出去。
方才,公子墨染还说了宗长殊的坏话,此刻,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姚盼向他走去,将手轻轻置于琴面,“琴是好琴。”
她垂目,“可惜。”
“可惜?”墨染不解。
“可惜你心思驳杂,琴音更不纯粹,根本无法与他相比。”说罢,指尖离弦而去,只留下铮铮的响声,悠悠回荡。
少女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墨染还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墨染低头看着桐木琴,眸色幽深。一女子从暗处款款走出,她头戴朱翠,素衣素裳却不掩华美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