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盼的声音故意扬高了一些,让殿内的人也能听见,“这等小事,本宫早就已经忘了,长安你先起来吧。”

宗长安却纹丝不动。

少年垂着头,眼里全是浓浓的委屈,低声吼道:

“不用你假惺惺!”

他丝毫不领姚盼的情,压低声音埋怨:

“自己无能,只能像个鹌鹑似的缩着,被欺负了也是活该。”

“你!”荷荠瞪大眼睛,忍不住想撸起袖子,揍一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姚盼及时拦住她,唇角笑意不改,一脸的宽容豁达。

心说小孩懂个屁,她若不是那样,哪有宗长殊出面的余地?

心甘情愿做他手中的傀儡,对他唯命是从,才能让他彻底放松警惕。

不过呢,这宗长安确实是有些胆大包天了,竟然敢骂她是鹌鹑?

于是,她向跪着的宗长安走近几步:“本宫知道,你与先生相依为命多年,感情深厚,非寻常兄弟可以比拟。可你这般口无遮拦,就不怕,给你哥哥惹出什么祸事,乃至,累及宗家满门?”

姚盼弯下腰,存心吓唬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她笑得十分天真,语气里却有着浓浓的威胁:“我这个人呢,十分记仇,说不准将来有一天翻旧账,会把这件事摆到台面上,好好地跟你们宗家说道说道……”

姚盼觉得自己笑面虎的形象十分到位,跟前世那些老奸巨猾的老臣比也不差了。

奈何与少年距离太近,他又处于最稚嫩青涩的年纪,但见眼前的少女生得雪白可爱,长长的睫毛扑闪如同蝴蝶的翅膀。

宗长安压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顾盯着她脸上两个酒窝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