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眶有一点儿湿润,在暗处反射的光芒,如同幽夜萤火,让她心底微悸。

给人的感觉,像一个低饱和度的瓷器,又清冷,又有种易碎的美感。他轻轻皱着眉,像是陷入了一个奇妙的梦境。

“是的,殿下,您是臣最重要的人。是臣发过誓,要好好守护的人。一直……一直都很重要,是臣唯一的弟子,是……”

他竟然哽咽了,这一停顿,便抿着唇不肯说话,只是深深地望着她。

是前世的悔,是愧,

是所有遗憾。

姚盼结结巴巴地问:

“先生,你……你怎么了。”

他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他看着她的眼睛,半天答不上来话,像一头垂头丧气的驯鹿。

姚盼觉得有点好笑,怎么表个忠心,还把自己给感动了呢?她嗤之以鼻,却踮起脚尖,轻轻抱了抱他的肩膀:“是不是梨梨说错什么了?……哥哥不要伤心,哥哥伤心,我也就不开心了。”

姚盼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室继承者,按理说,对于臣民的心思,她也无需过多揣摩。

只上一世执掌大宝那么多年,帝王御下那一套,她还是明白一点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不过这个臣子就有点叛逆了,怎么还要她这个主君时时哄着才行?

姚盼轻拍着宗长殊的背,有点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