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的一举一动,不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从来都没有逃脱他的掌控。

他是怎么做到的?

姚盼摸着手腕上的佛珠,已经在思考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密卫中的奸细。

她心里明镜似的,当然知道宗长殊为何会跟她说这些。

若她对他情意绵绵,又是全心全意信任于他,为他此刻的遭遇忧心忡忡,当然不会有所怀疑,反而会为他的精心谋划和舍身为她,感动落泪。

这人……竟是……深不可测!

苦肉计使得如此天衣无缝!

姚盼的神色复杂。转头,眼圈一下子红了,喉咙里哽咽几声,将脸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先生……我何德何能……”

他仍然在平静地诉说,“待我身死以后,殿下务必要将臣房中的那封密函,送到陛下手中,陛下会明白臣的意思。”

血浸透了大半胸膛,脸色极为惨白,衬得眼珠更加乌黑,殷切地看着她。

姚盼颤抖着手,想要触碰他,可他身上都是鲜血,让她找不到任何落点,只能虚虚地扶着他的手臂。

——她怕血,不想沾血。

“不要……”

她低着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殿下,放手吧。”

他幽幽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