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像火一般烫,炽热的体温贴着皮肤十分不舒服,姚盼不耐烦地踢了踢。宗长殊却死活都不肯把手臂松开。他雪白的衣袍长长地拖曳在地面上,一头乌发散落了整片脊背,修长的身体微微弓着。
侧脸轻轻依偎在她,挨着她的重量,许是她一直想要挣开,他掀开眼皮淡淡道:“别动,我头晕。”
这是把她当成柱子了不成。
“不撒手?”姚盼蹲下身,拍了拍他烫红的脸,“先生若是醒来,想起这一切,可不要羞愤自尽了才好。”
他忽然松开手,侧过身去,如同虾子一般蜷缩成了一团。那酒太烈,饮得太急,也许会有腹痛的反应,姚盼想到这一层,忍不住蹲下身来,戳了戳他覆满汗水的后颈:“喂,你怎么了?”
他没有反应。
姚盼又拿着那只碧绿的玉葫芦,蹲在他面前晃了晃,“还没回答我呢,宗愿啊,你要不要留在我身边啊?”
“要是不愿意——”
“……我愿意,”他忽然说。
姚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猛地扑过来,整个儿紧紧地拥入怀中。
“你明明知道,”紧紧压她的后脑,浓郁的酒香在空气中四散,手底下是她水滑乌黑的长发,埋在里面深嗅了一口气,他叹道:“我是心甘情愿。”
蹭着她的耳垂,声线低哑,“不求爱我多深,不求爱我长久……只求真心爱我,哪怕只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