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见了,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好气,就伸手轻轻的推了她一下:“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像个大家闺秀?待会儿到了别人家,可不能这样。”
薛清宁觉得出门会客真的是件很烦的事。要换出门的衣裳,梳复杂的发髻。刚刚绿檀还说她没有耳洞,不能戴耳坠子。还劝说她不能再小孩子气了,回来之后要请个老嬷嬷给她钻个耳洞出来。
这时代钻耳洞是怎么钻的呢?拿一根针在烛火上烤一烤,算是消毒。然后拿了菜籽油,反复在耳垂上揉搓一番。等到觉得揉搓的差不多了,拿了烤过的针,对着耳垂就扎下去。
针后头还连着线。等到整个针穿过耳垂,线也要拉一截儿过去,好预防刚扎出来的耳洞会堵塞起来。
等到过一段时间,看耳洞没有发炎的迹象,才会将留在里面线拉出来,开始戴耳坠子。
所以薛清宁自打知道这耳洞是这么出来的之后,哪怕徐氏再如何的劝说或是威逼,她都是绝不肯去钻的。
宁愿这辈子都不戴耳坠子。
脸蹭了蹭徐氏的胳膊,薛清宁的声音听上去软软的:“娘,我今天能不能不去平江伯府啊?”
只要一想到待会儿要见到很多她不认识的人,还要一直面带笑容的跟她们客套寒暄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不能。”
徐氏却是立刻就拒绝了她的这个请求。还劝说她,“以往看你年纪还小,你说不想去我也没有强迫过你。但现在你渐渐的大了,怎么能一直待在家里不见人呢?”
伸手轻轻的摸了下薛清宁的脸颊,徐氏笑起来。抬手轻轻的摸了下她的脸颊,低头问着:“宁宁是怕人?不要怕,娘在呢。”
声音很温柔,面上的神情也很慈爱,薛清宁见了,忍不住就想要在她的怀里蹭一蹭。
却立刻被徐氏给推开了,面带嫌弃的说她:“叫你不要蹭,还要蹭?待会儿弄乱了发髻,又要重新梳过了。”
跟刚刚温柔慈爱的那个好像是两个人。
薛清宁:
行吧,这是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