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澄看到路阳,就像是看到他自己。他比路阳好点,孤儿院不会用皮带抽小孩,以前抽过,后来被志愿者发现,闹上本地新闻后,就改成了关小黑屋,不给饭吃。
“我知道他们嘲笑我,背地里根本没把我当朋友,只想花我的钱,他们都觉得我人傻钱多,很好骗。”齐澄喝着汤低低的说。
这家的蛋花汤没权叔做的好喝,有点咸,不过鸡蛋给的很多。
路阳停了下筷子,这人还知道。
“我有两辆跑车,衣柜很多品牌衣服,每天不用上班工作就有钱花,之前父母给我零花钱的卡,一个月应该有一百万。”吧?
应该是有的。
“但是我没朋友,我交不到真心的朋友。”
路阳露出讥讽和厌世的表情,有钱人就是这个德性,他还在挣扎生活费、辛辛苦苦打工赚明年学费,这个人挥霍大把的钱,只想交朋友。
所以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
“我六岁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走过,刚被拐走每天晚上都会哭,哭了就被关在柴房,再哭就会打一顿,干不完的活,挨不完的打,后来被找回去,我很怕黑、怕穷、怕被打。”
厌世与讥讽僵在路阳脸上。
“救我的是被拐的大学生,她家里人找到了,因为她察觉到一丝丝的不对劲,坚持了善念,所以我才能回家。”齐澄露出个笑容,看了过去,“幸好我那时候没有死掉,坚持了下去。”
路阳有些狼狈低头,低头风卷残云的扫着饭菜。
齐澄买了单,将装在纸袋的钱放在桌上。
“……谢谢你。”路阳拿着纸袋道谢。
可能是因为钱,也可能是因为齐澄最后的一句话。
幸好我没有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