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坐着的白衣男子眼眸闪了闪,以为绥汐要将他给赶出去。
他现在身子刚刚能动了些,应该能走一段路。
如果是有记忆还好,正因为他脑子里一点儿记忆都没有,连他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由于这样的不可知,所以在听到绥沉的猜测的时候他也下意识顺着对方的话去想。
他满身是伤,又躺在深山老林里头。
怎么想都像是招惹了仇家被抛在山里等着冻死或者被野兽蚕食的样子。
男子张了张嘴,想试着看看能不能出声说声谢谢然后就自行离开不给他们添麻烦。
“不过我人都带回来了总归不能就这么将他给扔出去吧?这么重的伤如果不治疗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的话我好心救人反而成了间接杀人,我良心也过不去。”
绥汐摸了摸小少年的脑袋,带着商量和安抚意味。
“小沉,你看这样如何?咱们先收留他几日,外头若是有什么动静我们就让他离开。那时候他的伤可能也好的差不多了,至于是生是死就不干我们的事了。”
她能用符纸做成的小鸟去探测方圆十里的情况,这是绥沉知道的。
小少年没说话,良久,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床上的男子。
然后气呼呼地出去了。
男子被瞪了后一点儿也没生气,反而以为他们姐弟两因为自己而闹了矛盾。
他指尖微动,然后抬起手轻轻地扯了下绥汐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