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嗔拿过了一支画笔,在手里转了两圈,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重活两世,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画过画了。这只手习惯了去拿火焰枪,拿300米大刀,就只是再没拿过画笔。

然而却又不觉得生疏。像是走在街上,遇到许久未见的好友,再次攀谈起来时,发现虽然双方都变了许多,聊起来却仍然和过去一样。

这是他阔别了许久的生活,现在,他回来了。

“不画吗?”路忍嘉奇怪地看看他,想到了什么,就哈哈笑了几声,“哎呀,嗔,你来画个你小路哥吧。”

“好啊。”林嗔道,“衣服脱掉。”

“啥?”路忍嘉冒出三个问号。

“当模特,就是这样的。衣服脱掉。”林嗔十分确定地说。

“我画画少,你不要驴我。”路忍嘉超怀疑。

林嗔就笑了。他拿过一支铅笔,又拿过一本速写本,画了一页速写。

前几笔还有些犹豫,但是慢慢就熟练了起来。他画得很快,甚至没有抬眼去看一眼对方,就知道下一笔应该在哪里,应该是怎样的。

就好像,那张脸,那双眼睛,那浓密的睫毛,那翘起的嘴唇,那每一条细微的纹路,已经在脑海里描摹过好多好多遍。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人真的一笔一笔画出来,路忍嘉慢慢的就脸红了。他觉得好像有一只手,把他脸上的每一寸每一寸都一遍遍彻彻底底地摸过。

“画好了。”林嗔说。

速写本上,是一个年轻人的睡颜。头发随意地搭在脸上,睫毛有着轻微的抖动,脸上依稀可见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