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年纪也不小哩,让他穿上衣服吧,要是冻个好歹,那啥也问不出来嘛。”
可能是这个女人的一条白胳膊,让这些没钻过被窝的大后生们晃花了眼,最后就让这家男人穿上了衣服,还套上了棉袄和棉裤。
这家男人出门前,从墙上摘下了帽子,戴在了自己的头上。又回过头,看着自己钻了这些年被窝的媳妇,含着泪说了句,
“咱的证是民证局给印的。”
这个女人哭哭啼啼地把那天的事,一一地讲了个清清楚楚的。
胡幽和符生听的同时,符生一直是沉着脸,不说话,而胡幽却眦着牙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胡幽是没想到哇,这些人想逮人,啥罪也给往头上放。人家那么大的结婚证,咋就能说是自己画的呢。
胡幽正好一抬头,看到前面墙上挂着的大大的结婚证,上面还有个大脚印子。
这个女人一直是眼睛红红的,流着泪,流一会儿停一会儿,停一会儿再流一会儿。胡幽最后这才想起来掏出块灰手绢。
胡幽挨着这个女人坐在了炕沿上,把手绢塞进了这女人的手上,又用眼睛看着符生。
符生的脸是狰狞着的,跟要吃人一样,可是却不说话。
胡幽伸出脚,轻轻地踢了一下符生,这人是来办事的,咋就只顾着自己生气哩。
符生被胡幽一踢,立即就收回了表情,轻声地就问这个女人,
“嫂子,彭局长被关在哪了,你知道不?”
这个女人摇摇头,拿着胡幽塞进来的灰手绢,又擦了擦快流干的泪,用沙哑的声音说,
“我去局里找过老彭的同事,可是认识的竟然没几个了。而认识的那些,也都说不知道。”